今年暑期格外的闷热，过几天就是大暑，今天清晨下了一场雨。

9点20我在“彭门大家庭”微信群里看到新才9点9分发了一条信息“惊闻恩师今晨驾鹤西游”，惊呆了。仔细一看，这是真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在群里写下两句话“刚则惊悉恩师今晨仙逝，噩耗传来，不敢相信。沉痛衷悼敬爱的恩师！”群里的彭门众弟子都在发短信哀悼，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如同外面的雨。

老天也在流泪！普天同悲！我们彭门失去了自己的恩师，武汉大学失去了一位文科院士，图书馆学界目录学界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图书馆学目录学大师，中国教育界失去了一位杰出的教育家！

恩师的公子彭松教授在群里“泣告：我敬爱的父亲今晨七点十分安详离世”，吴平细心的打招呼“师母尚未告知，请先别打电话”，方卿也说“请大家节哀。邓老师年纪大，暂时还不知情，请先勿联系安抚邓老师”。

不敢给师母和彭松打电话，10：09我忍不住给肖希明打了电话，他正在前往信息管理学院的车上，简单说了句几个人要商量起草发讣告的事宜。我本来想跟肖希明说说早上看彭老师曾给肖希明写信的事。

前些天听说恩师住在人民医院，虽不能说话，但情况尚好。7月5日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举办“第三届全国图书馆学博士生学术论坛”，邀请我参加论坛中的专家交流对话环节。会前，我问小师妹彭敏惠，彭老师最近身体如何。敏惠是恩师的关门弟子，她发给我一张恩师在医院躺在病床上的近照，说从湘潭开会回来，昨天到医院看了彭老师，她把我主持会议的照片给恩师看，恩师做了称赞的手势。敏惠说恩师的情况还可以。因为开会忙，想着过一阵，等恩师身体恢复好一些再探望。没想到这儿快，恩师就走了，彻底地离开了我们。

敬爱的恩师，6月28日第八届全国目录学学术研讨会在湘潭大学召开。记得上学时，您就给我们讲第一届和第二届目录学会议的盛况，那是您号召目录学人加强研究并指导目录学发展方向的一个重要平台，第三届目录学会在太原召开，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目录学会议，后来第四届在南开大学，第五次在西南大学，第六次在武汉大学，每次您出席会议讲话并给青年学人殷切关怀并指导的情景历历在目。第七次在东北师大，会前我派博士生刘旭青到武汉听取您的指示。今年是第八届，考虑到您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就不敢去打扰。如今，目录学会议成功举办，盛况空前，后继有人，我想把第八届目录学会的情况跟您详细汇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您走了，令弟子悲痛不已！

7月4日晚，我和肖希明在珞珈山宾馆聊了许久，除问到彭老师和师母的健康外，我跟肖希明说，继恩师《九十自述》出版后，我搜集了一些恩师的书信，想搜集差不多了再结集出版。问他是否有恩师的信，他答应回去找找。很快，武汉大学博士生论坛结束的第二天，肖希明就发来彭老师的信，说这是唯一能找到的彭老师写的一封信。今晨翻出这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想给这封信加个注释，8点15给肖希明发了短信询问“老肖好！彭老师这封信说的作序是给你的哪本书作序？”回复说是《信息资源建设的变革与发展》国图出版社2010年出版。敬爱的恩师，本想等搜集的信件汇总好以后再跟您详细汇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您走了，令弟子悲痛不已！

今年的第八届目录学会得到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和图书馆的大力支持，图书馆馆长龚蛟腾是恩师的弟子之一。作为会议的主要组织者，我提前一天到了湘潭大学。6月27日，我跟几个学生去参观杨开慧故居，接受革命传统教育。当天中午在杨开慧纪念馆对面的小餐馆里吃饭，学生说这里离任弼时故居不远，只有二十分钟就到，问我去不去参观，我说好。又想起恩师的老家就在汨罗市弼时镇，当时给恩师做《九十自述》整理时，恩师还讲过他们家与任弼时的关系，离得很近。我叫学生查《九十自述》中恩师老家的详细地址，就在樟树桥，如今导航厉害，这么个小地名都能准确定位。于是我们立即驱车前往，很快就到了樟树桥，正中午天热，好几家都关着大门休息，唯有后面一处旧屋的旁门还开着，喊了几声，一位老人走出来，才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人，他住的就是恩师的老房子。当时很是激动，我说《九十自述》出版前就想附上一张恩师老屋的照片，今天总算实现了。老人家姓彭，说彭斐章先生曾经回来过，就是他参与接待的。讲了许多恩师父母和恩师小时候住的老屋的故事。敬爱的恩师，我很想待您身体好些时把拍的老屋照片给您看，跟您详细汇报这次樟树桥之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您走了，令弟子悲痛不已！

群里的彭门弟子们正在做追思堂的安排事宜。我想起敬爱的师母，一旦知道恩师走了，不知要承受多么大的打击和长时期的悲痛，心里遥祝师母节哀顺变！

敬爱的恩师，95岁算是长寿之星了吧，但弟子们的愿望是您长生不老。此时此刻，我翻开您的《九十自述》，书的最末您给我们讲了长寿秘诀，您说“我对人生的看法是：主要是生，生很重要；死啊，那就无所谓了”。恩师果然是一位哲人，一位令国人尊敬的世纪学人。愿恩师在天国，不再受疾病的折磨，恩师一路走好！

此时，武汉大学的讣告还未发出，学界和业界得知此噩耗，不知又是一番怎样的悲痛，这一天特别的漫长和伤感……

柯平

2025年7月15日15:47